To my friend whom could not make it to the great show
该如何说我和《南海十三郎》之间的“关系”呢?若说喜欢或钟爱,似乎少了些什么;若说沉迷或如痴如醉,又好像太多了。或许是这样吧——在无聊乏味的学院时期里,一个偶然的机遇下,看了这部以人名为戏名的电影。电影里,除了黄沾、那个经常出现于TVB剧集的绿叶演员,以及那个演过僵尸的男主角,其他一概不认得了。我原以为就是一部普通的“民初戏”(宫主的时间概念可能有点不同,但广义来说,我想你们懂的~),不看则已,一看就刻骨铭心。那时候的我,不懂历史也不懂粤剧,像是一个站在学校的篮球场边,看着校队球员在过招,除了知道球进篮框即获分,其余一概不懂,却乐在其中地欣赏着。戏中的男主角,犹如风靡全校的篮球队队长,场上的英姿让人过目难忘,似乎有能力凭着自身的风采让人理解他们所擅长的事情,然后毕生难忘。多年后,我依然不懂历史和粤剧,也不懂篮球规则与战略,不过那个曾演过秦代僵尸的男主角叫谢君豪,是我怎么也忘不了的。回望过去,对他的感觉就像是看见那些年的篮球队队长,总能细细地回味着戏中的片段。
看过《南海十三郎》电影后,我得知它是改编自舞台剧的,然后刷人情卡把舞台剧的VCD找来看。粤剧我看不懂,但介于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南海十三郎》能让我当“粤剧的入门”(我当然知道不是!)来看。因此,我曾经这么想过:要是我能到香港旅游,我一定要去看一场粤剧,或甚至是为了《南海十三郎》到香港一趟。其实,机会相当渺茫。2013年底,我忘了因何事而意外搜到舞台剧在香港和江誉鏐的故乡佛山重演的旧闻,然后就在电脑前捶心肝,猛骂自己怎么那么蠢,完全没有收到任何风声。愤愤不平之下,我当时马上向G大神求签。啊,看来我们缘分未尽,就在2014年还有重演!我先找到的,是在香港西九的演出,查看票价再做个粗略的预算,我无法很冲动地上网买票。我左想右想,心里一再地盘算,在快要放弃之际,居然给我碰到有新加坡场的消息!啊,我们果然缘分未尽!在相隔快要两个年代之久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重踏新国的土地。
2014年的陈皮老姜
对于第一次看《南海十三郎》舞台剧的人,也许会有新鲜感;但如果是看过多次的人,这旧作会在20年后带来新鲜感或满足感吗?
锣鼓响起,红帘横开,说书团队先登场。有别于VCD版(指的是录制成VCD的某年某场舞台剧演出,往下亦意同)的说书团队,原本身穿黑色的长袖衣和长裤,这次换上了看似由不同颜色的竖条布拼接而成的衣裤。还有,说书人的团队也比VCD版的少,但也“够用”。舞台剧的开场白是一段引人入胜的“数白榄”。当年我第一次看VCD版的时候,就在这里马上被吸引住了;戏隔多年,这次看现场的,我的注意力也同样地被hold住了。这段“数白榄”除了为观众作简单的介绍,也为观众找了一个切入点,能让观众马上入戏。
接着,主角登场了!乞丐装的十三郎从舞台下的左边出场,还跟前排的观众握手,他们真的是太幸运了!**握拳妒忌中** 换个角度,这场的观众比VCD版的前排观众热情、善交际(或把握机会?);在VCD版里,即使谢君豪已经伸出手,但观众只是冷冷地,没有任何反应。上台后,经警察查问,十三郎告诉警察,他的鞋被人偷了。个人对这一幕的印象非常深刻。在电影里,这一幕是不急不缓地发展:
警察:“邊個報警?”
南海十三郎:“係我!我報警嘅。”
警察:“你俾人打劫呀?”
南海十三郎:“梗係啦!”
警察:“你俾人打劫咗乜咁大件事呀?”
南海十三郎:“唔見對鞋呀。”
警察:“邊個偷你嘅鞋呀?”
南海十三郎:“有兩條友,不過你哋唔敢拉吖……”
警察:“麼水咁巴閉呀?唔敢拉……”
南海十三郎:“偷我左邊嘅鞋嘅果條友叫英國佬,偷我右邊嘅鞋嘅果條友就叫做日本仔。啲中國人嘅鞋都俾人偷曬,無路可行,邊度都唔洗去。走投無路,行不得也哥哥!”
原本一问一答的对白,到了新加坡场不知道因何故改变了。就在警察问十三郎谁偷了他的鞋后,他马上答说,左边的鞋被英国人偷了,右边的鞋则被日本人偷了,之后才挑衅警察,说他们不敢去捉。整个过程说得很急,没有电影或VCD版里的那种韵味。个人并不喜欢这样的排序。在留意到后,我马上被“踢出戏外”了,因为真的很唐突。不过,这可能只是一个小“蝦碌”,而不是这次重演的新安排。毕竟是一场LIVE的舞台剧啊!没想到,就在我要重新投入《南海十三郎》的怀抱之际,新加坡版的小惊喜出现了!无论是电影或VCD版的,大意大概如下:
警察:“喂!傻佬!你叫乜名呀?”
南海十三郎:“Mind your word!You son of the bitch!”
警察:“嗱,阿Sir,又講英文啦!”
然後就没什么特别了。但是,新加坡版的还有后续,因为十三郎继续骂“Kanasai!Bodoh!”。噢天,我爆笑了。我控制不了我的笑声,但同时我也听见我附近的观众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的。是没听到吗?还是听不懂?我感谢编剧(或是亲爱的豪豪的主意?)的用心。
背景地点一转,到了太史府。说书人介绍了太史公后,十三郎的全家就登场了。若单单听声音,年轻的十三郎和VCD版的貌似同一人。不过,我眼前的演员没有VCD版的“活泼”,让我觉得十三郎“斯文了”;同时这演员所说的粤语不够老派,让我觉得演员已脱离了故事的背景时代。《南海十三郎》已经演过很多场,以前的、最近的都有,那为何会有“另一个人来演”的感觉呢?真奇怪。
「你嘅美貌如蓮人帶香,彩蝶迷花花更香。燕一雙,飛翔在醉鄉。
見卿我就魂蕩漾,更願兩家友誼共歡暢,相對日後情誼更長。
Oh, oh! My sweet heart, I'm captured by your eyes. See now I am ten feet high.
I don't know how it starts. Love at first sight, have you ever learned?」
見卿我就魂蕩漾,更願兩家友誼共歡暢,相對日後情誼更長。
Oh, oh! My sweet heart, I'm captured by your eyes. See now I am ten feet high.
I don't know how it starts. Love at first sight, have you ever learned?」
时间轴上一跳,场景来到香港大学医学院的舞会上,十三郎已长大成人。这里有我很喜欢的一幕,Sam与Lily之舞。在电影里,十三郎先正常地跳,然后进入他自己幻想的美梦里;镜头一转,现实中的十三郎跟Lily跳着舞转圈之余,还在傻傻地唱着他那首即兴之作。VCD版的则是“兵分两路”,谢君豪移步到旁,让另一位演员代演美梦中的他,然后替身适时淡出聚光灯,让十三郎归位。Lily变成是被吓跑,留下十三郎一人被众人讥笑。而新加坡版的,也许是2014年度重新安排过的,它介于电影和VCD版之间。十三郎与Lily开始起舞时,十三郎跳着男步领舞,Lily则跳女步。进入十三郎的美梦后,看得出十三郎和Lily(与替身)的舞步经过设计,最后他们可以凭着音乐的顿点一转,替身淡出了,而十三郎与Lily合上了,就像宫廷舞换舞伴时的工整。十三郎与Lily在一起后,十三郎跳起了女步;他那首即兴之作唱完时,十三郎的定格姿势是女式地投入Lily的怀抱,左脚还跨在Lily的腰上呢!撇开电影不算,同样是舞台剧的演出,我比较喜欢这新的安排,因为这是基于有限的舞台条件作最大的发挥,让舞台剧也有像交叉淡化(Crossfade)这种电影转场效果,使整体的融合度提升许多,节奏也更通顺了。
【宫主OS:噢,这女演员也太幸福了!!!】
另一个不知道是碰巧还是新安排的,就在十三郎于粤剧后台第一次与薛觉先会面时。十三郎在后台闹了一轮后,临离开前有这样的对白:
南海十三郎:“三隻狗不知銹,無用兼兜踎。
工作人员 A:“你講乜呀?”
工作人员 B:“佢鬧我哋呀!”
薛觉先挥手,示意让十三郎离开。
南海十三郎:“自認係狗。Sit!”
在VCD版里,那些薛觉先的幕后工作人员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而已;但这次不知道是因为推撞而站不稳,或是故意安排,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最后是跌坐在地上,时间刚好就是谢君豪骂Sit的时候。无论什么国籍,我想观众都能听懂这个字的意思,所以大笑了。
在电影和VCD版里,薛觉先一角由香港的资深粤剧演员梁汉威担当;这次重演,这个角色则由两位粤剧名伶轮流饰演,而我看的这场是由李龙担当。如果让我选,我当然首选原班人马,但梁汉威先生已于2011年因胰脏癌辞世。即使他还在世,今年的他已70岁了,也不知道能否胜任演出的工作。故事提到薛觉先看过十三郎的剧本后,就拜会太史府,还大开金口演唱一段十三郎所写的曲子。演唱前,无论是电影版或VCD版,梁汉威先生所演的薛觉先先喝口茶再擦手,他在VCD版里还给了捧茶的佣人一封红包呢!但由李龙饰演时,他先擦手然后再喝茶。个人觉得,秩序倒转了是蛮奇怪的。就常理而言,喝茶是为了润喉,而擦手是……也许握茶杯的时候会弄湿,所以要擦干净,然后才以最舒服的状态唱歌。如果倒转了,该怎么理解呢?李龙也是个粤剧名伶,不是行外人,这样的动作应该是蛮熟练的吧?唯一的解释就是:李龙不熟练这个动作,所以倒转了,因为他是新一代的,日常生活里已经没那么讲究了。
当十三郎答应薛觉先的邀请加入觉先声剧团后,十三郎就地改艺名。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幕。不必想也知道,电影的肯定最顺畅,因为可以NG重来。VCD版里的则在甩开扇子的那一下出了小状况,得甩两次才能打开。对此,可爱的谢君豪用了一声俏皮的“嗨”来修饰扇子甩不开的尴尬。在现场,虽然谢君豪一下就把扇子甩开了,不过整个过程并没有很流畅,也没有那俏皮的“嗨”。这一连串有点不流畅的动作,让我觉得谢君豪的专注力都到扇子上,对于扇子以外的事情尽不了全力。
过后不久,就是本剧的重头戏了——南海十三郎的传奇点之一,同时编写三部不同的粤剧剧本。面对着三个来不及抄下的抄写员,十三郎嚣张地辱骂他们“廿七流”;唐涤生登场后,十三郎虽然识英雄重英雄,但依然傲气十足。两师徒时而说时而唱,手舞足蹈地,让我的头、手、足也不由自主地像他们那样摇摆起来。谢君豪的演技无庸赘述,饰演唐涤生的是被美誉为“剧团王子”的潘灿良,与谢君豪同场演戏不遑多让。两人在台上的互动,演技所擦出的炫丽火花,绝对是本剧的亮点,看得我high翻天!
其他演员、配音
本文开端有提到一个TVB的绿叶演员,看完戏后,我终于记住他的名字了。他叫杨英伟。说书团队里,他应该是属于领队的位置。他的名字是单一打在荧幕上,而戏中的某些比较重要的口白或白榄,是由他交待的。在全场戏里,他反串了两次。第一次是照片中的这一场,是在太史府中宴请薛觉先的那一场戏之前,他与另一个位女演员上场介绍“太史蛇羹”,以及锅中的材料。两位演员一连串地念出材料名称,我还没来得及听,他们已经念完了。真佩服他们那听似不需要换气的说话速度!第二次则是扮舞厅里的舞女,招待前去寻找梅仙的十三郎。其实,我坐得非常远,根本看不见谁是谁,但他的声音辨识度高,不管他怎么装,只要他开口就知道了。
剧末,离开青山病院的十三郎当上了宝莲寺导游,专门负责招待外国游客。在VCD版里的外国人,是由杨英伟等人扮演的,虽然披上了金色假发,但讲的依然是“地道的”港式英语。这次重演,剧组花了一点心思,找了真正的外国人来录一段音,修补了口音这一块的“缺陷”。要是我没看过VCD版,准会惊讶他们为了这一分钟不到的戏而找外国人来演;对于那些看不见演员的脸的观众来说,也有相同“效果”吧?(笑)
这次的演出还有另一个惊喜!在谢幕的时候,我看演员的名单才知道太史公的原配是由监制高志森客串演出的。回想起来,大太太好像都是坐着演的,而且不需要怎样讲话,难怪不容易被发现。
道具、服饰等
与VCD版相较之下,这次的背景和道具都简化了,而说书团的服装则是复杂(非贬义)了。那些“小小件看不见”的道具不说,“大大件盲的都看见”的,凭记忆算一算也就只有万用架子、百搭桌子和百用椅子;而在VCD版里,他们还有凸显太史府的气派的石砖阶级、字画、屏风、化妆台等实际物体。
新加坡嘉龙剧院。这应该是彩排,因为谢君豪穿着牛仔裤。
相中可见,即使远看也能感觉到万用架子的质感与香港的有所不同。
相中可见,即使远看也能感觉到万用架子的质感与香港的有所不同。
先说万用架子,它共有两个,一左一右。前面,它看似架子,能攀爬;后面,它以木板封着,能当隔墙。我不确定新加坡场的跟香港西九戏棚的万用架子是否用同一种材料。相中为香港的,而新加坡场的,我远看还以为是用细铁水管(如儿童游乐场里的Monkey Bar那种铁水管)做成的,其后方的木板是原有的木色。万用架子的用途相当广,从第一场戏的“碌架床”、太史府的大厅、在码头上船的入口、十三郎编戏的房间、茶楼里的屏风、首演《再世红梅记》的利舞台大门等,它俩以不同的排列方式置于不同场次的戏中。
接着,是百搭桌椅。桌子毕竟是桌子,椅子也只能是椅子,即使舞台剧的视觉想象空间比电影大,但在这里也跳不出原本的符号定义。家里、戏台后、书房里、茶楼里……只要需要桌椅的地方,就给它摆上;用完了,就连唐涤生也要搬椅子啊!
担任说书人的演员们,过往只是以简单的黑色长袖衣和长裤装扮,时而以红色长布条绑在腰间去演戏班子。从VCD看来,也许是当时的背景色暗(也有可能只是录影质量的问题),除了在口白或白榄的环节里,其余的时间观众容易对之视而不见。在我看来,这并不是坏事,因为适当的隐藏能让观众的视觉容易集中在焦点,同时又不会让舞台过于空洞。这回的说书人,他们的衣服变得较有色彩了,同时也比较有老广东的味道。衣服的款式有两种,一为长衫,印象中好像只有杨英伟在穿而已(可见于万用架子的示图中),另为现代马褂。跟VCD一样,他们在必要的时候以红色长布条或警帽修饰身份。
说书人的新穿着——现代马褂
看过《南海十三郎》的人都知道,早年翩翩公子的他,在疯癫以居然唱把屎尿挂在嘴边。十三郎被他父亲送到香港后,流落街头许久的某一天,他碰到了薛觉先的友人。友人将十三郎带去见薛觉先,岂料十三郎在吃饭期间借故逃走。还记得他是怎样逃掉的吗?他把屎扔向薛觉先的佣人。在电影里,佣人白色制服背上的屎迹大约有三只手指并排的大小;在VCD版里,佣人是用手拿给薛觉先看的;而这次,他们豁出去了,佣人制服的背面有一大片的屎迹,我坐得那么远都看得一清二楚,让观众笑翻了。
人生如一夢,轉眼又散場。你可以開翻個智能手機,去宵夜直落大排檔。
在此講bye bye,祝君樂安康,樂安康!
在此講bye bye,祝君樂安康,樂安康!
看经典的戏,基本上结果只有两种,要么看不懂,无聊透顶,想要尽快结束或索性打住;要么感心动情,荡气回肠,不愿意它结束。《南海十三郎》绝对是后者。也许有人会不明白,一个20年前的舞台剧作品,拍成电影之后重演了又重演,为何还会有人追捧?从前叮多叮多叮的,如今还是唱一样的,剧情、对白都一样,何来新鲜感?何须重看又重看?
我认为这是一部可以陪着观众成长的电影,它几乎适合各个年龄层的观众,也适合让观众在自己的不同年龄阶段里看,而大家都能在故事中找到一个能安插自己的位置。当然,我们都不是天才,不能与十三郎比较。我说的是一种意境或情绪。
提及新鲜感,一般能想到的,不外乎更改故事或情节。《南海十三郎》的故事本来就已经很完整了,删改只会让剧迷感到别扭,增加则是画蛇添足。针对这点,谢君豪有在某访问里提到,演员本身会做一些小调整。毕竟,这是一部20年前的舞台剧,一段时间没演,相信演员们需要重新再排练过,而在准备的过程里,演员们也可以重新认识自己的角色,把对角色的新体会注入其中。除了演员们的体会与演绎方式,还有两种不同的新鲜感。第一种是为了配合不同地区而出现的。我看的是新加坡的场次,因此有幸听到十三郎骂Kanasai、Bodoh,以及听到Lily的老公叫她Sayang(马来语,即亲爱的)。这些都是惊喜,让观众都感受到剧组的心思与诚意。第二种则是随着时代而改变的。舞台剧以白榄结尾,在原本的白榄里,第二句是“你可以開翻個BB機”,现改为“你可以開翻個智能手機”,完全符合现在的时代面貌。
我所买的位子很远,是二楼的。我可以一只手指就遮挡掉台上的1~1.5位演员,因此别说演员的表情我看不见,其实我连样子也看不清,只能靠声音、衣服来辨认。幸好,舞台剧的表演是(肢体上)比较夸张的,演员的情绪可透过肢体语言和声音传达。还有,嘉龙剧院的设计不错,即使演员的随身话筒出现问题,偌大的场地里,我还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演员所讲的台词(也许跟演员的功力也有关系,因为口条和声量好像是必修的功课)。所以,整场戏下来,我都靠 着演员的肢体语言、演员的站位与排位,以及声音来欣赏。
与看过电影和VCD版舞台剧相隔多年后,从未看过舞台剧现场演出的我,感觉到这次的十三郎不同了。舞台上的他依然傲骨嶙嶙,但无论是年轻时或年老后,尾随着傲骨而来的还有一份幽幽的沉稳。另外,我发现他的嗓音跟以前有点不同,低了些、沙了点,但磁性多了!不过,这或许跟他在香港连续演了很多场有关。前半场里,他的痴情、才华、机灵跳脱、恃才放旷总能挑动观众的笑神经;后半场里,他穷困潦倒、万念俱灰、混沌度日,不禁让观众感伤。谢君豪的演技收放自如,几近完美,而且极具感染力。因此,在看不见他脸孔的情况下,我的情绪仍能够随着情节的高潮迭起、谢君豪的演出,而不能自已。庸人画皮,高人画骨。我想,能把这历史人物演得有血有肉、有灵魂有骨头的,只有谢君豪一人。他能让观众相信,他就是南海十三郎,南海十三郎就是他!我能到现场欣赏他将江誉鏐传奇的一生演得出神入化、刻骨铭心,绝对是一种至高无比的享受。
戏完,演员们轮流出场谢幕,观众们的掌声不绝。我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给予全体演员最热烈的掌声,眼眶微热、鼻头稍酸,心里激动的不得了。这也许是因为我很直觉地认为,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我唯一一次能观赏到的《南海十三郎》舞台剧。我边拍手边暗想,要是我能到香港的西九戏棚看场戏,那该多好啊!终于轮到谢君豪出场谢幕了!虽然戏已经演完了,但他还是翩翩公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浓烈的儒雅的气息。我想,这段时间里,他和南海十三郎已融为一体了。
新加坡场的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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